舟中匣

叫我小船或者延那都可以。囤粮产粮地。夜航船时开匣

失眠,竟然在失眠的时候把以前看的北美吐槽君的兄妹互骗梗编成古风写出来了我是不是有病……有病地存个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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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救她。
我为什么恨她。
我为什么骗她。
从什么时候起再也无法毫无犹豫地说出这只是报复,从什么时候开始夜梦惊醒,方发现春来酥雨冬去冽雪,陪伴他的人只有这一个而已。
人的一生太长,这一年却又太匆匆。空谷里山风烈烈,仿佛回到江边看台,潮声回荡又如大雨拍面,隔着迷蒙水雾他看见她与自己相似的双眼,回眸时一丝迷茫张皇转瞬即逝。
太相似了。
正如此刻。
“为什么替我接下那一掌。”
“……我以为不会有大碍。”
“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是我的心上人。”
她没有回头,篝火的影子在美丽的侧脸上跳动,寂静山洞内,只听得火星炸裂的细响,和她低低的嘲笑。
“事到如今,你是面具戴久了再取不下来了吗。”说罢肩头一阵细碎的颤抖,“还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呢,哥哥。”
他从她眼中看见自己惊愕的神情。
“对,我知道,一开始我便知道,你只是对我演戏,只待我沉沦再告诉我真相,必然能看我难以置信的表情,你定然能在玉醅阁回味取笑两三夜。”
“你真的很没意思。你怨我们的父亲负心薄幸,身生血亲却又不知从何怨起,你恨我的娘亲不知廉耻夺人所爱,斯人已逝,你的恨便永远悬停,无法释怀。”
“反应过来时我便觉得好笑,美名远扬的阁主报复起人来竟然如此幼稚,还得自己出卖色相,哈。”她平平地取笑了一声。
“我有点,不,我很气,干脆将计就计反将你一军,平日里时不时地提起父亲的旧事堵你,一同出游所谓的眷恋,元宵河灯上写的祝愿,上巳时那一枝带露的杏花,都是我刻意而为之,为的就是在你以为得手时告诉你我早已看透一切,现在我这么做了,却没觉得多么痛快,我也……够没意思的。”
他已经收起了片刻的失态,面色平静一言不发,心下无数暗涌,却已无说出口的必要了。
这一场戏,早该落幕了。
谁又比谁更荒唐。
“你先服药吧,这些事,已经没意义了。”他缓缓说道。
“没了,最后的保命药喂给你了。你那什么表情,我身上的毒药也解不了,给我续命,不如给你保命,学医之人都会算这笔账。”
“那你怎么办!如果你也……你也……”他只觉胸口一阵发紧,脑中却不合时宜地飞过种种画面,偶然在青楼遇见幼时让他骑在肩头作乐的父亲;几乎不再关注他的母亲最后握住他的手说对不起;清明拜祭而归,尚未换下被雨浇透的衣,在大门处撞见头戴竹笠,鞋沾湿泥的她,相顾无言,还未思索出该如何演下去,对方已脆生生地喊“都回来了啊,快进屋,别着凉了”。她会消失吗,会像父母一样消失吗,只剩他……只剩他……
“我等会儿就回药谷,回去了毒很快就能解。”她这么说着。利利索索打马而来,自然要无雨无晴穿叶而去。她出谷已经一年,一年的时间真的太长了。为什么要顺这局骗他,为什么一年都不抽身,为什么把药丸留给一个存心戏耍自己的人。

中秋前夜,她自云县采药归来,拎着辛苦排了两时辰才买到的如意糕回到玉醅阁,偶然回头,看见他坐在石桌旁对着糕饼发呆,烛火跳跃,明月皎皎,他的侧影依然晦涩不明。

他们太像了,欺骗他就是在欺骗自己,可怜他就是在可怜自己。一个游戏,一场空虚的骗局,迷雾散去,只将一如既往的孤独看得更加清晰。
夜航船处听夜雨,风动客惊,山将醒未醒。
人早已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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